翌日清晨,由于几乎整夜未合眼的缘故,平日早早要到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苏轻黎依旧窝在被窝里,盯着床幔上的流苏发呆。
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,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玉瓷白的流苏,那颜色与高道长的拂尘像又不像。
筱紊进屋打扫,见她还在床上,还以为她病了,慌张覆手在她的额头,“姑娘,你可有哪里觉得不适?”
苏轻黎将一只手从被窝里掏出来,在自己心口处戳了戳,没有说话。
“姑娘,大公子虽是因为救你才昏迷至今,但是你真得不用如此自责,我听说把你撞入江中的那位船夫已经得了教训,被赶出秦家了。”
“?”
“你不知道也是应该,其实在江南,最大的商贾是秦家,除去瓷器生意,船运、农粮、药桑都有涉猎,这里最大的船运商行叫三禾船运,那日去接你们的船便是他们家的,那日醉酒的船夫是个刚刚戒酒成功的家伙,明明是他酒瘾上头,还声声狡辩,不知是谁将他水壶中的水换成了二锅头……”
筱紊见苏轻黎脸色逐渐有了神采,又继续说,“那可是二锅头,就算戒酒成功,不可能闻不到酒味,那人扯谎也是有些太过头了。”
“你可知那人身在何处?”苏轻黎腾的一下起了身,拉着筱紊的胳膊,十分认真的问道。
应该是她有些用力,筱紊脸上是吃痛的表情,“筱紊整日在宋宅,怎么会知道那人身在何处呢?”
苏轻黎知道她在说实话,但还是有些沮丧。